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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银行工作论文No.2016/3 PBC Working PaperNo.2016/3
2016年4月8日 April 8,2016
企业景气调查制度的国际比较研究
张 萍潘明霞计 茜牛立华范 奇1
摘要：基于市场主体主观判断、估计和预期的企业景气调查数据是官方统计的重要补充，可
以为国家宏观调控和企业与机构投资者的决策提供重要的参考依据。本文研究了各国企业景
气问卷调查制度，对各国调查时所遵循的基本原理和组织方式的异同点进行了分析。本文分
四个部分:第一部分重点从企业景气调查的发展概况、内涵特征、样本抽选、问卷设计、数
据汇总及处理等方面进行综述；第二部分以日本、欧盟、美国等发达经济体为代表，重点介
绍其企业景气调查制度的基本情况；第三部分对比总结日本、欧盟、美国等发达经济体企业
景气调查制度设计的共同特点和差异之处；第四部分结合人民银行5000户企业调查开展现
状，通过借鉴发达经济体成熟的企业调查制度的经验，在信息披露、样本抽取、质量控制、
数据利用及服务等方面提出相关建议
Abstract: Enterprise surveys provide important information for macroeconomic policy makers,
corporates and institutional investors. Due to their timeliness and ability to reveal corporate
expectations, they are an important addition to traditional statistic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principles and methodologies used to conduct questionnaire survey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The
paper is divided into four parts: 1) an overview of enterprise surveys, including methodologies on
sample selection, questionnaire design, and data processing; 2) enterprises surveys in Japan, EU
and the US; 3)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various enterprises surveys; and 4) a few
suggestions on how to improve the survey of 5000 enterprises conducted by the People’s Bank of
China.
关键词：企业；景气调查；5000户企业调查；国际比较
声明：中国人民银行工作论文发表人民银行系统工作人员的研究成果，以利于开展学术交
流与研讨。论文内容仅代表作者个人学术观点，不代表人民银行。如需引用，请注明来源
为《中国人民银行工作论文》
Disclaimer: The Working Paper Series of the People's Bank of China (PBC) publishes
research reports written by staff members of the PBC, in order to facilitate scholarly
exchanges. The views of these reports are those of the authors and do not represent the PBC.
For any quotations from these reports, please state that the source is PBC working paper
series.一、企业景气调查方法概述
（一）企业景气调查及其开展情况
景气调查方法起源于上世纪20年代，之后逐步发展并成型。美国供应管理
协会（ISM）于1931年开展了世界上第一次企业调查。1949年11月，德国伊福
经济研究所（IFO）在德国首次正式开始每月定期一次的企业景气调查，1951年，
法国国家统计局（INSEE）和意大利国家经济研究所（ISCO）也分别在本国进行
了类似的调查，此后，欧洲其他国家逐步开始采用这种新的调查方法。20世纪
60年代初，欧洲经济共同体（EEC）决定在成员国中用统一的调查方案协调各成
员国进行调查，极大地推动了景气调查在欧洲的发展。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也以IFO企业调查为蓝本，建立了本国企业景气调查制度。目前，企业景气调查
已在包括所有经合组织（OECD）国家在内的世界各国广泛推广，至少有60多个
国家（地区）,100多家机构开展此类调查，企业景气调查已成为各国观察短期
经济运行，监测和预测经济发展趋势重要而又行之有效的工具
我国在企业景气调查方面起步较晚。随着市场经济深入发展，为满足各级政
府宏观决策需要，中国人民银行、国家信息中心和国家统计局等部门，在20世
纪90年代初开始探索在本国开展景气调查。其中，人民银行于1991年率先在国
内建立了全国5000户工业企业景气调查制度，并定期在人民银行官方网站和《中
国人民银行统计季报》上公布有关调查结果。人民银行企业景气调查由两部分内
容组成，定量月度景气调查主要涉及企业生产、销售、库存等有关经济活动财务
指标的实际数据，定性季度景气问卷调查反映了企业家对企业总体状况、生产要
素供给状况、市场需求状况、资金状况、成本效益状况和投资状况等 6个方面 29
项问题的回答。本章主要从景气问卷调查的角度进行阐述，财务数据调查有专门
的章节进行论述
（二）企业景气调查的主要特点
与传统的统计调查相比，企业景气调查有如下几个特点：
1. 是传统统计调查的重要补充
企业景气调查涉及的主要是传统统计方法所没有包含，但与传统统计信息同
等重要的不同信息领域，特别是其提供的经济代理人的预期信息，使信息时间范
围扩大到了未来。传统统计和企业景气调查是记录同一现象的不同方面，传统统
计显示了客观条件的变化，而企业景气调查反映的主要是企业决策者如何阐述和
评估这些变化。大家普遍认为，企业景气调查反映的信息对经济行为的影响是重
要的，因为经济行为并非由客观情况本身决定，而是由对这些情况的主观解释决
定
2. 调查内容大多为定性指标
企业景气调查主要反映的是经济代理人——企业负责人的主观判断、估计和预期，因此国际上进行企业景气调查的著名机构大都是以问卷形式的定性判断调
查为主。但也有例外，如日本采取了定性和定量调查同时进行的方式，许多转型
和新兴市场国家也多采取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调查方式
3. 调查的时效性和可靠性较强
相比传统统计数据，企业景气调查由于调查方式比较简单，数据更容易获取
和更快得到，从收集到公布时间短，因而具有较强的时效性，能为社会各界提供
及时的信息咨询服务。此外，由于被调查者通常积极地在市场中从事实际活动，
被问及的是被调查者所熟悉的问题，调查结果很少修正，因此调查所获得的信息
有着较强的可靠性，预测质量较高
4. 调查实施主体通常是与经济主体有密切关系的机构
企业景气调查的特殊性要求该项工作的实施主体容易与调查对象打交道，以
保证能够得到及时的回答。实践中，该类调查实施机构通常是与经济主体有密切
关系的机构，如统计机构、经济研究机构、中央银行、商业联合会或公共舆论调
查机构等
（三）企业景气调查的抽样方法
企业景气调查的对象原则上是由对总体有较大代表性，同时又尽可能少的调
查单位来组成，因此，分层随机抽样是一种较理想的抽样方法。分层抽样的一个
优点在于不仅可以将各层样本信息综合起来对总体进行推断，还可以利用每层样
本的统计信息。企业景气调查分层的依据主要是企业规模和所属行业。但实际中，
受多种因素影响，对于选定的样本单位（如企业）在每一层进行严格的随机抽样
是比较困难的，某些情况下甚至是不可取的，因此通常还需对分层抽样方法进行
一些修正。不使用理想的、纯粹的抽样调查方法主要是基于以下原因：一是实践
中的原因。企业景气调查的结果质量主要取决于参与调查企业的配合程度，因此
主观抽样可以应用在景气调查中。与严格的随机抽样相比，主观抽样更类似于一
种配额抽样。二是方法上的原因。对连续进行的调查来说，基于固定样本的结果
比基于完全独立样本的结果差异要小得多
调查样本选取工作并不是一劳永逸的，一段时间之后，通常需要对样本进行
轮换更新，一方面均衡企业的负担，另一方面使样本随着经济的发展变化而变化，
始终具有代表性。样本轮换通常按年进行，为保证高的回收率和数据延续性，除
非样本企业破产或重组，样本调整时原有的样本企业通常都会继续保留
（四）调查问卷设计原则及内容
企业景气调查通常采用向企业发放调查问卷的方式进行，调查问卷设计要根
据调查目的并结合本国、本地区实际情况进行，调查问卷以定性调查为主，定量
为辅。问卷设计的基本要求之一就是简捷，使被调查企业填写问卷的负担在合理
范围以内
问卷涉及的核心问题主要包括以下四类：一是对企业内生变量的实际变动方
向与预期变动方向进行判断的问题。这种判断只反映企业认为的变动方向的信息，不涉及数量问题。这种判断反映问题的时效性强，调查中对变动方向的评价
即使是事后进行的，也比用传统统计方法得到的统计数字更早。二是对内生变量
实际水平进行判断的问题。这些内生变量是与某种不确定的理想水平相关联的，
这个理想水平通常又被称为本季度的正常水平或满意水平。三是企业外生变量实
际变动方向或预期变动方向的问题，或者是对某些外生变量发展水平进行评价的
问题。如企业竞争力方面的问题。通常情况下，并不给出这些概念的明确定义，
而是由回答者根据自己的理解发表看法。四是少量的定量问题。如请回答企业生
产经营基本情况、生产能力利用的百分比等。这些定性问题多采取三重或五重选
择的形式进行
（五）调查结果汇总及表述
企业景气调查结果的计算可以看作是一个从个体数据汇总到分层数据，再到
整个样本总体数据的过程。计算方法有简单计数法和加权计数法两种。简单计数
法就是先计算出选择“正向答案”的企业数量和“逆向答案”的企业数量
